關於2010年的台灣現代詩壇的回顧,應該要從出版現象的繁花盛景談起,然而在搜集與整理資料時,卻發現今年台灣詩人的凋零情況格外令人嘆息。
中青輩詩人羅葉在一月十七日過世,享年四十五歲,前幾年由國藝會補助出版的詩集《病愛與救贖》便成了絕響;前行代詩人秦嶽於五月二十二日辭世,享壽八十一歲,老「海鷗」的成員之一,翩然飛逝。罹患帕金森氏症多年,近年來在多種詩壇盛事的場合裡,仍見他堅毅身影的詩人商禽,於六月二十六日因併發吸入性肺炎而過世,享壽八十一歲。屬於商禽的那個超現實的年代與作品,在2009年印刻出版的《商禽詩全集》有完整的拼圖。接下來是可怕的九月,《杜十三主義》剛宣告一種「杜十三主義」的成形,這位被稱為「台灣跨領域的先行者」,卻因宣傳新書赴南京演講,九月十五日因心肌梗塞病逝於南京,享年六十歲。話題不斷的超現實老詩人周鼎,在九月二十三日辭世,享壽七十九歲,他終成「一具空空的白」,得以「躺成他所喜歡的樣子」。《笠》詩社同仁,直率而激情的黃樹根,九月二十七日辭世,享壽六十三歲,曾經慷慨的說出〈讓愛統治這塊土地〉和〈台灣悲歌〉,現在樹根歸返土地。
悲歡離合,生老病死,生之常情?這些遠去的詩人還是令詩友們掬淚哀痛,大家紛紛以書寫來修補心情。隨之而來的悼念文章,訴不盡詩友、文友們熱鬧相聚、義氣相挺的軼事。寫詩,似乎不只是個人的事,深富集團性格,尤其對前輩詩人而言,他們喝酒、高談闊論、辦詩社詩刊、相互提攜和切磋、彼此相挺出詩集。這個現象在詩特別顯著,楊宗翰剛在《文訊》301期發表一文〈集會結社之必要〉,他說:「面對周遭的狐疑冷漠,主動聚集結社、互相擁抱取暖,���成為保存私密/詩密的必要手段。詩社/詩刊的興衰生滅,遂成建構台灣現代詩史的便捷途徑」。一位詩人的動靜,常可帶出背後的集體性線索。這是一個良性的互助網絡,團結力量大,如同武俠江湖的門派,合體擺陣的功力遠勝於單打獨鬥,然而詩人是否容易被歸納、化約?全真七子與丘處機,相信都各有天地。
以下內文出自: http://tw.news.yahoo.com/marticle/url/d/a/101204/32/2id7e.html?type=ne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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